这里!现在!是人生最根本的状态

(在「这里!现在!」扎根,也就是—活在现在,我们生命的根源才会旺起来。自然不再让我们去追究过往,不再让我们往未来去追寻。突然,生命对我们变得友善了起来,跟我们携手合作。会让外在的世界也顺起来,跟我们内心的状态接轨。)

我们一般人的人生,因为离不开念相的世界,而这个世界都是由个人的「我」和其他的「我」组合起来的。所以,任何人生的目标和追求,也不外乎是为了强化这个「我」和其他的「我」的区隔。同时,不断地巩固了这个念相的世界,把它从虚变成真,然后更真。
听到身边的人,甚至亲人表达他们所重视的东西,或是他们想追求的价值,我常常感觉到不可思议。仔细听大家分享他们的人生目的和目标,常常会让我认为,难道人一生的追求都这么短浅,这么表面吗?明明不是事,就这么变成了有事。

这并不是说,这些目标还不够「大」。其实,你再怎么有名,再怎么成功都是相对的,永远没有够有名、够成功的一天。我在这里冒昧地讲,就连帮助别人,也就是透过「慈悲心」来付出、来服务别人,确实是人间值得鼓励的作为。但是,要注意的是,正因为还是作为,所以还是在客体的意识中打转。因为还有一个别人,一个对象可「渡」、可「救」,我们就这么又把人生落入了一个「做」的范围内。

确实,透过帮助别人,我们会得到一种安慰,同时也有一种成就感。然而,许多朋友,几十年把自己奉献出来,为众生付出。也会发现──众生是永远救不完的,灾难也是永远消失不了的,而这些好事也是永远做不完的。然而,就算救不完、消失不了、做不完,还是要做。怎么去做善事,而没有善事的观念?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一堂课。

站在整体的角度来看,一切的作为,没有绝对的重要性。我也知道,很多朋友听到这些话会惊讶,甚至会反弹。但是,我同时也希望大家仔细观察。你会发现──本来就是这样子。

我们把自己的「我」当作真有一个独立的存在。甚至,其他的「我」,也就是别人,好像就成了一个个独立的「有」,就像从意识海中生出的许多小小泡沫。我们把这些种种的泡沫当作了真的。一生在泡沫与泡沫之间的磨擦、弥补、修复中度过,把这些事当成了人生最高的目的。当然,帮助别人的起点绝对有善意,而且值得肯定。但是,我这里要提醒的是,只有一个人清楚地醒觉过来,才会发现,一切的作为也只是相对的重要。

一个人醒觉过来,他自然对身边每个生命友善。不光是人、动物、植物,就连地球他都珍惜爱护。他产生的是个能量场,也是佛陀场、基督场、生命场、人类最大的场,来供养世界。他已经没有好坏的观念,一切所做的,都和本性、佛性是接轨的。这个佛性,也只能友善地滋养生命。

用最有智慧的方法来帮助周边,帮助人间。就算选择「不做」、「不动」,都可以影响到全宇宙、全世界。

最可贵的是,这个生命场是最根本的状态,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的。是我们每一个人还没来到这世间前就有的。

在第一个念头前,就已经存在。

人间还没有「在」,它都已经「在」了。

一口呼吸之前,生命的气息早已是饱满的了。

理解这些,也没有什么「咎」,甚至「罪」好谈的。我们自然体会,一切好坏还是脑海里造出来的分别。站在生命最根本的状态,就是没有生、没有死。每一件事、每一个东西也只是如此,没有什么念头加上的「好」或「坏」可以谈的。我们认为过去发生的所谓「坏」事,无论是个人犯的也好,人类集体所做的也好,都是在无意识的昏迷状态下发生的。

这么说,也不用再继续责备自己,或继续责怪别人。

醒过来,一切的责备,立时也就消失了。

更不可思议的是,这种醒觉不需要时间!更不需要未来!也不需要离开这个空间!就在「这里!」可以形成。就在「这里!」可以圆满。因为它老早就是圆满,只是我们不知道,把它想得更难了。

活在「这里!现在!」,也就是轻轻松松从一个梦中醒觉。从人生的梦中醒过来,从念相的世界走出来。

体会「这里!现在!」,也就是体会──它不是「空」,也不是「有」。它不是只有「空」,也不是只有「有」。它跟我们称的「空」和「有」都不相关,也离不开。它其实不是个境界,也不能让我们用任何语言来描述。假如需要用文字来表达,最多用「场」的观念来指称,或许勉强可以沾上一点边。

它是从「空」产生出来的能量、螺旋,也就是一个「生命场」。这个生命场,因为是在我们生命的源头所建立的,也是我们人间最大的能量场。一切人间可见的现象,都是从这个生命场爆发出来的。

活在「这里!现在!」,也就是跟生命的源头接轨。让种种生命的奇迹,衍发出来。随时活在「这里!现在!」的生命场,它本身就是最根本的状态,并不受到任何条件的制约。我们的生命,也就随时变成一个大的奇迹。让种种不可思议的现象表现出来,而且跟生命完全接轨。

甚至也可以说,站在「这里!现在!」,自然样样就活起来了。这个「活」──生命的光明、喜乐、永恒,勉强可以形容。人间所见的形相,全部都会垮台。所有人间的知识,都会被推翻淘汰。然而,这个「活」──完美的、永恒的、喜乐的、平安的生命,是永远存在的。

–摘自《全部的你》杨定一博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