認識真正的佛教

佛法這麼好,知道的人,那麼少,誤解的人那麼多。

讓我們一起來認識真正的佛教,認識佛法的偉大。

佛教(Buddhism):世界三大宗教之一,相傳由西元前6-前5世紀古印度的迦毗羅衛國(今尼泊爾境內)王子悉達多·喬達摩所創,因家族為釋迦族,成道后被尊稱為釋迦牟尼,也就是“釋迦族的聖人”的意思。廣泛流傳于亞洲的許多國家。東漢時自西向東傳入我國。佛教與基督教、伊斯蘭教並稱為世界三大宗教。佛教是佛陀的教育,而不是拜佛的宗教,佛教非宗教,非哲學,講佛教是宗教只是一種通俗的方便說而已,實則以般若的智慧自內證打破無明煩惱,成就菩提(覺悟)之道,佛教在曆史上曾對世界文化傳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。

簡單給佛下個定義:我這裡所要向各位介紹的‘佛’,是無量諸佛的通義,是廣義的。我試將‘佛’的定義如下:

‘佛’是一個理智、情感和能力都同時達到最圓滿境地的人格。讓我重復一遍:‘佛’是理智、情感和能力都同時達到最圓滿境地的人格,換句話說:佛是大智、大悲(或謂全智、全悲)與大能的人。這裡請注意佛法與其他宗教的不同點:佛不是萬能,佛不能賜我們以解脫,他只能教導我們,我們還是要憑自己的努力才得解脫。佛不能使我們上天堂,或判我們入地獄。要為‘佛’下一個定義,委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簡單的說,佛就是‘覺者’,‘一個覺悟的人’。

也許更明確一點,應該說佛是一個對宇宙人生的根本道理有透徹覺悟的人。還有一個簡明扼要的定義,普遍地為一般人所接受,就是說:佛是一個自覺覺他、覺行圓滿的人。換句話說,佛就是一個自己已經覺悟了,而且進一步幫助其他的人也能夠覺悟,而這種自覺(覺)和覺他(行)的工作,已同時達到最圓滿境地的人。

源於印度

佛教發源於距今2552年前的古印度。佛教的創始人是釋迦牟尼佛,這個名號是印度梵語音譯過來的,釋迦是仁慈的意思,牟尼是寂默的意思,寂默也就是清凈的意思,佛是覺悟的意思。釋迦牟尼佛是北印度人,就是現在的尼泊爾,它在印度的北方,西藏的南部。 據經典記載,佛圓寂時,世壽80歲零2個月。

傳入中國

佛教發源於印度,傳到中國后與中國的傳統文化互相影響、吸收,發展為中國的民族宗教之一,成為中國封建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,對中國古代社會曆史,對哲學、文學、藝術等其他文化形態,都發生了深遠的多方面的影響。

按正式文獻記載,佛教在漢朝傳來中國,非正式文獻記載的更早,在周朝時已經陸陸續續傳過來。正式是國家派了使節到西域去迎請,禮請過來,正式來是在后漢永平十年(西元六十七年),在中國已經有一千九百多年曆史。最初來的二位法師,是迦葉摩騰和竺法蘭,到中國來之后,因為是中國皇帝迎請過來的,所以是以國賓的禮節來對待他們,來了之后,與我們朝野人士談得很投機,我們非常歡迎他們,希望他們能常住中國。他們二位把佛教、佛像、經典第一次正式帶到中國來,為中國朝野所接受,來到中國之后,是國家招待他們,就好像現在的外交部禮賓司來接待,那時候的政治制度與現在不同,現在的外交部都在行政院之下,從前的外交部不歸宰相管理,外交直接歸皇帝管轄,那時的外交部也不叫這個名稱,而叫做鴻臚寺。所以諸位要明瞭佛教中的寺是怎麼來的?寺是漢朝的時候政府辦事的機關,它並不是廟,而是帝王所轄的一級單位,直接屬於皇帝督導的,皇帝下面有九個寺,寺的長官叫做卿,我們稱做公卿,鴻臚寺卿相當於現在的外交部長,所以由鴻臚寺來接待,以后由於想把他們常留在中國,這樣一來,鴻臚寺不能長遠招待他們,因此皇帝下面再增加一個單位,也就是從九個寺增加到十個寺,這個寺就是佛寺,佛寺是從這裡開始的,而最初的佛寺的名稱是白馬寺,當時首都在洛陽,故洛陽白馬寺是中國佛教的第一寺。

佛教能夠在東方好多國家廣泛流傳至今的主要原因之一,是佛教本身的宗教思想與東方文化相吻合。我們特別要說的是佛教傳到中國后,與中國文化的融合發生的變化。實際上由於語言和文化上的差異,佛教的教義主要是通過佛經的翻譯來傳達的。古代從事佛經翻譯的主要是一些外來的傳教僧人,最早的佛經翻譯可能是漢明帝時代從大月氏國來的迦葉摩騰、竺法蘭,他們在洛陽白馬寺譯出《四十二章經》。漢桓帝時安息國安世高和月氏國支讖,譯佛經數十部,約一二百卷。靈帝時有印度竺佛朗也在洛陽宣講佛教,並著有《牟子理惑論》,主張佛教思想與中國文化調和。佛經翻譯家最著名的是西域名僧鳩摩羅什。

魏晉南北朝時代佛教逐漸在民間流傳開來,另外其他的一些印度佛教派別也來到中國,如禪宗祖師菩提達摩就是在這個時期來到中國。達摩在嵩山少林寺隱居面壁九年的故事在中國廣泛流傳。

到唐朝時代(西元618——907年),印度的佛教已經發展了幾百年了,出現了多種佛教派別。在唐代中國佛教的一件大事,就是在中國婦孺皆知的《西遊記》中的唐僧——玄奘大師不遠萬里去印度留學。他回國后,唐太宗非常重視,安排了數千人參加玄奘大師的佛經翻譯事業。因玄奘大師的弘揚,使印度后期佛教哲學和大、小乘佛教的經典,在中國得到廣泛地傳播。

中國禪宗

禪宗以菩提達摩為中國始祖(達摩大師是印度禪宗第28代祖師,中國初祖),故又稱達摩宗;因其得佛心印為佛陀之正統法脈,又稱為佛心宗。達摩于北魏末活動於洛陽,倡二入四行之修禪原則,以《楞伽經》授徒。傳法弟子為二祖慧可,慧可之傳法弟子為三祖僧璨,其傳法弟子為四祖道信。道信傳法弟子為五祖弘忍,立東山法門 ,為禪宗五祖。門下分赴兩京弘法,名重一時。其中有神秀 、傳法弟子六祖惠能二人分立為北宗漸門與南宗頓門。神秀住荊州玉泉寺 ,晚年入京,為三帝國師,弟子有嵩山普寂、終南山義福;惠能居韶州曹溪寶林寺,門下甚眾,以惠能為六祖。后為禪宗正宗。皇帝親賜六祖慧能大師謚號為大鑒禪師,其傳法弟子頗多,如:南嶽懷讓禪師、青原行思禪師、永嘉玄覺禪師等,證悟者40余人,開悟者不計其數。之后南嶽懷讓禪師之得法弟子,馬祖道一禪師對中國佛教有著極大的貢獻,他確立了叢林制度,規範了道場,馬祖道一禪師之傳法弟子百丈懷海禪師更制定清規規範門人,故佛教稱之為“馬祖建叢林,百丈定清規”,直到今天依然大體上不變,每天之早晚二課,也是始於這個時候。百丈懷海禪師之傳法弟子有黃檗希運禪師及仰山靈佑禪師,都是至今還影響著佛教界的祖師大德!自六祖后不再傳大位,也就是說沒有第七祖,因為禪宗真正要傳的法脈不是衣缽而是心印,心印延續至今,不曾斷絕,一代代的祖師大德們,至今都延續著六祖的頓教大法!六祖慧能是禪宗的發揚光大者,提倡心性本凈、佛性本有、直指人心、見性成佛。慧能以后,禪宗廣為流傳,于唐末五代時達于極盛。禪宗使中國佛教發展到了頂峰,對中國古文化的發展具有重大影響。

佛教的精神與特色

如果我們拿佛教和世界上現存的其他宗教相比較,很明顯的可以發現佛教和它們之間,有著諸多的不同,為了解釋的方便,我把它歸納為十點來說明,也就是說佛教最少具有以下十個特色。

第一、 佛是人而不是神

遍看全世界各個宗教,除了佛教之外,沒有一個宗教的教主不是以超人的‘神’格自居的。這個神能夠呼風喚雨,點石成金;他主宰著人類的吉兇禍福,它操縱著萬物的生死榮辱。人類只有匍匐在他的面前,讚美與謳歌,把一切成功與榮耀歸於萬能的神,信仰他的才能上天堂,反對他的只有墮入地獄,絕無抗辯申訴的餘地。

而佛教的教主——釋迦牟尼,他來到人間的第一句話就說:‘天上天下,唯我獨尊。’這裡要請讀者們注意的是:‘唯我獨尊’的‘我’字,並不是單指的釋迦牟尼本身,而是指的全體人類的每一個人。這句話的正確解釋應該是:人在宇宙中是頂天立地的,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主宰,決定著自己的命運,而不必聽命于任何人或任何超乎人的神。

釋迦牟尼將他的覺悟、成就及造詣,完全歸功於人自己的努力與才智。釋迦牟尼認為,一個人的吉兇禍福、成敗榮辱,決定於自己的行為之善惡與努力與否。沒有一個人可以提拔我上天堂,也沒有一個人可以把我推入地獄。讚美與謳歌不能離苦得樂,只有腳踏實地去修心養性,才能使自己的人格凈化、昇華,使自己享受到心安理得的快樂。

釋迦牟尼也不能像變戲法似地點石成金。他主張”要收穫什麼,就先要栽種什麼“。他不能使一棵蓮霧樹長出蘋果來,你若想收穫蘋果,就先要播下蘋果的種子。釋迦牟尼只不過是告訴你如何栽培,以便來日有豐碩的收穫,但栽培的工作還是要你自己動手。

梁啟超先生在《學問的趣味》一文中,不是也做過這樣的比喻嗎?他說冬天曬太陽的滋味舒服透了,但‘太陽雖好,總要諸君親自去曬,旁人卻替你曬不來。’

釋迦牟尼說法四十九年,談經三百餘會(次),無非是為我們指出一條‘成佛之道’——自己創造最徹底圓滿的智慧與人格。但這一條路卻是要自己憑著毅力、智慧、恒心去走完它。所以佛說:‘工作須你們自己去做,因為我只教你們該走的路。’

成佛沒有捷徑,修行是點滴功夫,‘不經一番寒澈骨,焉得梅花撲鼻香?’

第二、 佛是真平等者

我說佛是真平等者,並不是信口胡說的,我們先就當時印度的社會背景來觀察:誰都知道釋迦牟尼時代的印度,社會分成婆羅門、貴族、平民、奴隸四大階級,而貴為太子的釋迦牟尼眼見社會階級的不合理,毅然樹起平等的旗幟,主張廢除階級對立,倡言眾生平等。請諸君好好地想一想,曆史上所有的革命,都是卑賤低下的階級要求‘提高’和顯貴高上的階級平等,絕對沒有像釋迦牟尼一樣的,自己願意‘降低’他的太子身份與平民、奴隸平等的。由於他這種大公無私,無所為而為的作風,所以我說他是真平等者。同時佛教又主張‘無緣大慈’與‘同體大悲’,又把平等的意義推上更進一步的境地。

我想‘無緣大慈’與‘同體大悲’的意思,一定還有些同學們不太清楚,在這兒我應該簡單地敘述一下:

(一)無緣大慈:佛教主張不但對跟自己有關系的人要慈愛,如自己的父母、親戚、朋友等;同時對跟自己沒有親戚、朋友關系的人也要慈愛,如跟我從不交往或素不相識的人,也一樣地關懷愛護。‘無緣大慈’用儒家的話來說就是:‘老吾老以及人之老;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’也就是《禮運大同篇》所說的‘不獨親其親、子其子。’的意思。

(二)同體大悲:同體大悲就是一種人饑己饑、人溺己溺的精神,把宇宙間一切眾生看成人我一體,休戚與共、骨肉相連。

儒家所說的:‘海內存知己,天涯若比鄰。’又說:‘四海之內皆兄弟也。’正可表現‘同體大悲’的胸襟。而地藏王菩薩‘我不入地獄,誰入地獄?’的悲願深心,更是同體大悲的極致。

最后我要加以說明的,也就是最能表現佛教‘真平等’精神者,就是佛教平等的觀念,並不只局限于萬物之靈的人,佛教反對”人類以外的一切動物都是被創造來給人飽享口腹“的論調。一切動物臨死時的悲鳴哀號,真是慘不忍睹,慟不忍聞,連孟子都要慨言:‘聞其聲不忍食其肉。’

佛教更進一步地肯定,這些被我們自詡為萬物之靈的人類所濫捕亂殺的動物,無不具有佛性——一種來日可以成佛的潛能,縱使人與其他動物之間,在形體上、智慧上有所不同,但在求生存的權利上,在佛性上卻是平等的。就像一個窮兇極惡或是愚蠢無知的人,他亦具有‘人性’一樣,我們要以‘人道’來對待他,用‘人道’來教育他、感化他。古人說:‘天有好生之德。’又說:‘萬物與我並生。’都是一種視萬物為一體的平等思想。只是沒有佛教說得如此透徹罷了。

第三、 佛不是生而知之者

釋迦牟尼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,他姓喬答摩,名叫悉達多,西元前六世紀生於北印度,亦即今天毗鄰尼泊爾南方國境,卡德曼多約二百公里處倫明麗的地方。

他在廿九歲那年捨棄了即將可以繼承的王位,出家學道,尋求解脫人生苦惱的方法。六年后,也就是卅五歲的時候,釋迦牟尼在尼連禪河旁的菩提樹下證得了正覺,正確而透徹地覺悟了宇宙人生的根本道理。從此人們才稱釋迦牟尼為佛陀,或簡稱作佛。意即:真理的覺醒;或簡稱作:覺者。

我簡單介紹佛陀修行的經過,主要的目的是要告訴各位,釋迦牟尼同我們一樣都是平凡的人,他能夠藉修行而悟道,所有千千萬萬的人類也都可以群起仿傚,依照他所垂示的教法修行而證果。

釋迦牟尼——他祗是人類無數的先知先覺之一,而我們是后知后覺者。佛與我們的不同,不是在人格上、地位上的不同,只是在一個‘覺’字的不同罷了。即韓愈說的:‘聞道有先后。’

第四、 佛教不承認有頑劣不可教化的人

依照其他宗教的說法,他們的教主或萬能的主,在百般威迫利誘之后,或苦口婆心、諄諄教誨之餘,如果仍然不知幡然覺悟,投靠到神的旗幟下,懺悔、承認自己是個迷途的罪人,可憐的羔羊的話,那麼一旦最后的審判到來,一律打入十八層地獄,永不超生。

古人說:‘浪子回頭金不換。’世上做人父母的,永遠敞開著大門,盼望著浪子能夠回頭,儘管他們的子女是個罪惡滿盈的強盜。從來沒有一對父母,希望或忍心自己的孩子永遠在暗無天日、水深火熱的地獄中受苦的。

佛教承認人性是善良的,只要放下屠刀,立地就可以成佛。佛更認為真正的‘犯人’不是罪惡,而是無知,一切罪惡都是由於無知(佛教叫‘無明’)所引生出來的。因此苦口婆心地、日夜不停地開導、啟發眾生,就變成佛的責任了。佛關懷眾生,‘如母憶子’,不但不忍心眾生身受地獄之苦,而且廣發‘地獄未空,誓不成佛;眾生度盡,方證菩提。’的誓願。(菩提是‘覺悟’或‘正道’的意思,證菩提就是得道或成佛之意。)這是何等的慈心!何等的悲願!這才是真博愛!這才是真憐愍呀!

第五、 佛不是獨一無二的,人人皆可成佛。

在前面第三點里,已經提到過佛與眾生,只是在於覺悟時間的先后而已。韓愈說:‘聞道有先后。’正可拿來做輔助說明。

‘佛’只是對一個覺悟者的通稱而已。就像我們稱能夠‘傳道、授業、解惑’的人為‘教師’一樣,教師不只一位,人人可以做教師,處處可以有教師。同樣的道理,佛不是單指釋迦牟尼一個人,人人可以成佛,處處可以有佛,不只這個世界有佛,宇宙中無數個星球上都可以有佛。(當然也有眾生。)

這一點也是佛教同他教根本不同的地方,其他的宗教只能承認他們‘獨一無二’的神,而盡力地攻訐、否定他教的神,稱他教的神為‘假神’。

同時在他們的教義下,人類無論如何地努力奮鬥,永遠不能與神並駕齊驅,同處於平等的境地(永遠是主仆關系)。因為神是造物者,而人只不過是神所造的‘物’之一而已。

第六、 佛教不承認有創造萬物的神

依照某些宗教的說法,宇宙萬物是由萬能的主所創造的,他們的證據是舊約中的‘創世紀’。

其實稍為有點思想的人,馬上就可以會意‘神’也是人類思想的產物,人類憑著自己的觀念和形像造神。而人類創造了‘神’,目的之一是在解釋‘宇宙人生的起源’,佛家稱它做‘第一因’。但‘神’本身從何而來?外教徒不但不肯去追究,而且十分肯定地說:‘神是萬能的,他是自然存在的。’親愛的朋友呀!如果神能夠‘自己存在’,換句話說他不用被別人創造,就可以自己存在,那麼‘神創造宇宙人生’的觀念又有什麼意義呢?(因為同理宇宙人生也可以自然存在了。)這裡我們列下一個數學式子來說明這個問題,雖然不十分恰當,但多少可以幫助同學們了解:假設宇宙人生的起源為X。求X=?

外教徒的解答是這樣的,他們不必引用定理或已知的假設,直接就寫了答案:X=神然而神是從那兒來的呢?請看下列的式子:X=神=Y

稍有數學觀念的人都知道,Y也是一個未知數,換句話說這個問題照樣沒有得到解答。佛教根本否定‘神創造萬物’的假設,根本就不承認宇宙有第一個‘開始’。所謂一件事的‘開始’祗是前一件事的‘結束’而已。在一連串的因果關系中,一件事物的消逝就構成另一件事物生起的條件。

張澄基博士在他所著的《什麼是佛法?》一書中,對這個問題曾經做過如下的解釋:‘“開始”這個觀念,是因人類“有限”的心理(所產生的),不能涵括萬千的因果關系。’

比如說我們去看第三場的‘亂世佳人’電影,從七點‘開始’演,到十點’結束’,但是我們再仔細想一想,第三場電影的‘開始’,其實就是第二場的‘結束’,而第三場的‘結束’,不就是第四場的‘開始’嗎?

所以說‘開始’這個概念,只是對某一特定事物而言才有意義;對整個錯綜複雜、因果相續的宇宙而言,就沒有意義了。時間是流動不息的,誰能從中找出停止不動、所謂‘現在’的一點來?然后說這一點就是‘開始’呢?

其實佛教對於討論這一類對人生沒有利益的問題,(哲學上的形而上學)並不感興趣,因為宇宙是無始的,也是無終的,人們殫精竭慮去追求‘宇宙的第一因’,將是枉然的,徒勞無功的。當你千辛萬苦尋求到‘第一因’時,你勢必發覺在它之前還有一個‘因’。如此迴圈不息,週而复始,你永遠尋求不出一個固定不變的‘第一因’來。

同時人生短暫、生命無常,如果你還是要鑽牛角尖,那麼當你還沒有追求到‘宇宙第一因’的答案時,你可能已經死了。

在佛經里,有一段極精彩的比喻:‘有一個人被毒箭所傷,他的親友帶他去看外科醫生。假如當時那人說:“我不願把這箭拔出來,我要知道射我的是誰,他是剎帝利種?婆羅門種?吠舍種?還是首陀羅種?他的姓名與氏族是什麼?他是高是矮還是中等身材?他的膚色是黑是棕還是金黃色?他來自那一城市鄉鎮?我不願取出此箭,除非我知道我是被什麼弓所射中,弓弦是什麼樣的?那種類型的箭?箭羽是哪種毛制的,箭簇又是什麼材料製成的?……” 若如此追究,在未得到這些答案前,這個人必當死亡了。’ 其實現實中的問題是,先把箭拔出來治療傷口,而不至於因等待答案而死亡。所以佛教不浪費篇幅和時間,苦苦去追究‘宇宙的第一因’問題。因為追求也是無用的,同時也是對人生無益的,這些跟人們脫離生、老、病、死的痛苦無關,不能使人從而得到寧靜、解脫的快樂。

話題稍微扯遠了點兒,現在我們再談佛教反對宇宙萬物是由神所創造的觀點,而認為萬物都是‘因緣聚合’而成的。比如我們眼前的一座山,它是土石之積;湖泊是凹地積水而成;再看教室的桌椅,則是木匠用木頭做成的。如果把土石散開則不復成‘山’;把湖泊的水抽干則成凹地,哪來‘湖泊’的影子?再把木板一片片地拆散,請問‘桌椅’在哪?

這些有形體可見的東西,我們都可以簡稱它們叫‘色’,因為它們只是‘因緣暫時的聚合’而已,並不是真實不變的,所以我們說它們是‘空’的——沒有永存不變的實體。這就是佛經上‘色即是空’的簡單道理。

然而,佛教說‘色即是空’,這‘空’字並不是‘空空如也’的‘空’,也不是‘一無所有’的‘空’,而是一種含著’妙有’的‘真空’。這句話怎麼個說法呢?我且舉一個例子來說明:眼前有一杯水,把水持續加熱后就變成水蒸氣了,再也看不見水的影子。但這並不是說水真的就消失成‘空’了,當水蒸氣遇冷的時候,又會還原成‘水’了。

再者懂得化學的人,都知道水是氫氧的化合物,換句話說‘水’不過是氫和氧暫時的化合‘物’而已。水經過電解以后,又會變成氫氣和氧氣了。依此類推宇宙萬事萬物,沒有一件不是因緣暫時聚合生成的,沒有一樣是永恒不變的。因緣合則生,因緣散則滅,哪里有創造萬物的‘神’?哪有被創造的永恒不變的‘萬物’呀?

第七、 佛法是因材施教因地制宜的

佛對眾生說法,都是針對不同的根機,隨著時空的不同而設教。佛因為教化的對象不同,就有不同的解釋:例如:對於智慧高的人,佛就告訴他能夠直指人心,明心見性,當下即悟的道理;對於智慧稍低的人,佛就告訴他循序漸進,按部就班地去修行。

又如:對於熱衷名利的人,佛就告訴他‘名利皆空’的道理;而對於消極悲觀,認為人生毫無意義,生命全是虛無空幻的人,佛就告訴他‘人生是難得的,生命是寶貴的,人可以藉努力以獲致幸福和快樂。’來鼓舞他的勇氣和信心。

同樣的道理,由於時空的不同,佛就有不同的比喻和說明:例如:台北的人問佛說:‘台中如何去法?’佛的答案是:‘南下,’至於回答高雄的人則說:‘北上。’依此類推,因為眾生所處地方不同,所以佛的回答也就不一樣了。

佛法有三藏十二部,八萬四千個法門(法門就是修行的方法)。這些修行的方法都是為適應眾生的根器,為對治眾生的煩惱而創設的。如果沒有眾生也就不需要有佛法了。佛法如‘藥’,眾生沒有煩惱的‘病’,藥就不需要了。

佛法傳世逾二千五百餘年,能適應不同的時代,不同的眾生,這就是他能夠因材施教,因地制宜所致。而這種教育方法,正是佛教的特色之一。

第八、 佛法是入世的

佛教講的道理,雖然最終的目的是‘出世’的,但它和‘入世’的精神並不抵觸。(所謂‘出世’並不是脫離、逃避世間,而是改造這個世間,重建這個世界。)

佛經上所講的:‘佛法在世間,不離世間覺,離世求菩提,恰如覓兔角。’就是說明修行要在人間,覺悟也要在人間,每一個有心向道的人,他不可能厭棄這個世界,逃避這世界上的人類,而‘獨善其身’地修成正果。因為一個人要想成佛,他除了具備聰明智慧之外,還要有廣大的誓願悲心去普渡眾生。要以這兩種‘悲’和‘智’交互運用,相輔相成,做到徹底、圓滿的境地才能成佛。所以佛教是以出世的精神來做入世的事業,從修行一直到成佛,既沒有‘入世’,也沒有‘出世’,因為一直是在這個世間進行的呀!

而佛經上雖然有所謂‘西方極樂世界’、‘東方琉璃世界’等凈土,勸人念佛往生彼國,但稍微了解佛法真諦的人都知道,這是諸佛菩薩為了度化眾生的一種權宜方便,佛教最后的目的是在於‘化人間為莊嚴凈土,變地獄為極樂世界。’這才是佛教的真正宗旨,並不是要人逃避這個世界而躲到西方凈土去享福。

第九 佛教沒有排他性

世界上大部份的宗教,都只承認他們自己所信的宗教教義才是唯一的‘真理’,而排斥他教教理為‘邪說’。

而佛教認為一切宗教,祗有教義深淺的區分,很少有好壞邪正的差別的。任何一種能夠存在世上千年以上的宗教,一定對世道人心有著或多或少的裨益的,否則這個宗教早就被人類的‘智慧’所唾棄,同時也被時間的浪濤所衝失了。

問題只是在於某些宗教只能給人以短暫的、少數的快樂;而有些宗教則能予人以永恒的、多數的幸福。而佛教正是屬於為數不多的后者之一。

在佛法傳世的近二千五百年中,佛教一直與其他宗教和平共處,曆史上為了傳教而與其他宗教發生流血衝突的事,在佛教曆史上從來沒有過。

這裡我要請朋友們看印度阿育王(西元前三世紀),遵照釋迦牟尼的寬大慈悲、相容並蓄的遺教,有一段至今原文尚存,被雕刻在岩石上的誥文:‘不可只尊重自己的宗教而菲薄他人的宗教。應如理尊重他教。這樣做,不但能幫助自己宗教的成長,而且也對別的宗教盡了義務。反過來做,則不但替自己的宗教掘了墳墓,也傷害了別的宗教。’ ‘因此,講和諧才是最好的。大家都應該諦聽,而且心甘情願地諦聽其他宗教的教義。’(諦聽即留心聽。)從這一段文字看來,這種寬容和誠意,正是佛教文化中最珍貴的遺產之一。

‘真理’在佛教看來是沒有國界的,它不須任何宗教的‘商標’。它也不屬於任何一個宗教,或屬於任何時代中的任何一個人。所以佛所說的真理,不是他一個人獨有的,因為佛只不過是一個‘真理的發現者’而已,就像牛頓所發現的‘地心吸引力’,並不是牛頓專有的一樣。因此佛教認為一切合理的、具有永恒不變的道理的都是‘佛法’。

‘你要愛你的仇敵。’雖然出自於聖經,但佛教毫無疑問地承認它是具有美德的真理。(與佛教的‘無緣大慈’、‘同體大悲’相同。)

佛法像浩瀚的江海,它能容納地球上的一切大小河川。所以佛經上說:‘一切法皆是佛法’啊!

第十、 佛教是民主和自由的

在其他宗教里,教主所說的話就是不可抗拒的‘命令’,就是不容懷疑的‘真理’。誰要是不服從或稍微表示懷疑,那麼必遭天譴神罰。

在外教的經典里明白地記載著:人類的始祖因為違背了上帝的命令,而永遠地被趕出了伊甸園;而且他們的子孫——也就是千千萬萬的人類,包括以前、現在和未來的,也因此而莫明其妙地跟著受苦了。

依外教的解釋,這叫做‘原罪’的遺傳。不過;我只聽說過某些疾病會遺傳,沒有聽說過‘罪’也會遺傳的。除了古代專制野蠻時代,一人犯罪,全族會遭受誅連,以致被斬盡殺絕而外;現在任何一個進步的文明國家,父親犯罪,父親坐牢,跟妻子兒女扯不上半點關系的。

而佛教就是這種主張:佛教認為一人做事,一人承當,父親殺人,兒子是下不了地獄的。(兒子也不能代替父親受罪。)

我有一個要好知己,他本來是個虔誠的基督徒,以前我們常為了亞當、夏娃偷吃禁果而被‘驅逐出境’的故事,辯得面紅耳赤。

以下是我們當時的談話:

‘亞當他們為什麼會被趕出樂園呢?’我問。

‘因為夏娃不聽神的話,受了毒蛇的引誘偷吃了禁果,他違抗了神的命令。’

‘請問神是全知全能的嗎?’

‘是的,它是全知全能的。’

‘請問全知全能的神事先曉得夏娃受不了毒蛇的引誘嗎?’

‘不知道的,因為神要試驗亞當、夏娃是否聽他的話。’

‘既然神事先不知道,那麼他還能被稱作全知全能嗎?’

‘咦?喔,錯了,上帝事先當然是知道夏娃會受不了引誘的。因為他是全知全能的主呀!我真該死,剛才我冒瀆了神,說他事先不知道。’我的朋友見風轉舵,可是他沒想到另一邊也是死巷呀!

‘好,全知全能的主既然事先明明知道夏娃受不了毒蛇的引誘,卻還要讓毒蛇來引誘她,而不加以制止,事后還要懲罰他們。這不是存心不良,故意納人于罪嗎?’

‘咦?’我的朋友終於為之語塞。

亞當和夏娃就是這樣糊裏糊塗地被趕了出來的。我們也是這樣糊裏糊塗地跟著受苦了。不管如何,神的話總是對的,違抗神的話,后果就是這樣悲慘。但是神自己卻不自我反省,他自己的‘話’是否合理?是否自相矛盾?是否太武斷?太專制?

除此以外,在各種宗教經典中,時常記載神因人的不聽話而震怒的故事,處罰的方式包括用慘絕人寰的洪水來淹沒人類;用瘟疫來殺害人類。

在佛教經典里,絕對找不到佛會發怒的記載,更不會有這種殘酷、無情的處罰方式。在佛四十九年的教化中,弟子們所看到的他們的導師,總是和顏悅色,慈悲安祥的,他對好人如此,對壞人也是如此。

佛對自己所說的道理,絕不強迫弟子們接受,他還鼓勵他們懷疑發問。一直到他八十歲在婆羅雙樹間即將臨終時,仍然諄諄地教誨,反覆地詢問弟子們還有沒有疑問。

佛說:‘大疑才有大悟,小疑只有小悟,不疑就永遠不悟。’

佛也在最后的教誨時說:‘我沒有想過你們弟子是我的,眾生是我的……我不過是你們當中的一個,常常和你們大家在一起。……我從不壓迫別人,也不會要人來服從我。’這是多麼慈祥,多麼感人的遺教啊!

佛教這種准許以及鼓勵信徒對教主本身所說的道理,自由懷疑發問,進而深入探討的精神,我想是舉世無雙的吧?

朋友們,真理是不容許強迫別人接受的,勉強人去接受他所不了解的,或他所不喜愛的,那是政治而不是宗教。真理只有在民主、自由的前提下,反覆地思辨,才能更加地顯出它的精神和價值。而在全世界的宗教中,只有佛教的教主與經典是允許被懷疑、討論和追究的。歡迎有研究精神,有獨立自主人格,有智慧聰明的同學們來研究佛法,佛教的大門,永遠為你敞開。

何為正法

學佛須具正知見,開悟更須正知見。欲得正知見,理應依法修行。何者為法?法是佛陀的發現和教導;是事事物物皆存在;是勝義諦的經驗。

真理不能創造,因為其本來即存在。釋迦世尊發現世間宇宙、人生的真理,發現緣起性空、三法印的真理,體悟到眾生皆有如如不動之清凈本性,皆有成佛之可能,為令具縛沉溺眾生看破世間假相,了幻非實,遠離妄執,乃不辭辛勞,慈悲宣說。

每一個時空皆是緣起性空,法就存在於每一動點、每一角度,行住坐臥皆是法的展現。眼見耳聞,于一切生滅無所住著,念念消歸自性,歸無所得。

小乘破我執,證我空。大乘破法執,證法空。勝義諦(第一義諦)乃是究竟義,謂空空,即是連空的觀念亦破除。若不起心動念,則無染污,切勿知見立知,便可見本來面目。修學之始,以守住、保任、觀照為用功初階,日久功深,自可當相即道,見處即真,一切相皆屬緣起性空,見一切相即是佛性之影現。

弘一大師言:‘佛法是真能破除世間一切謬見,而與以正見;佛法是真能破除世間一切迷信,而與以正信;佛法是真能破除世間一切惡行,而與以正行;佛法是真能破除世間一切幻覺,而與以正覺。’世間義理甚淺,行之卻很複雜;出世義理極深,行之卻很簡單。人生在世若未逢正法,當可謂福薄障重。何以故?無因緣了生死故。

今所謂正法,舉凡四諦、十二因緣、六度、四念處、五停心觀、八正道、三十七道品……皆屬之。萬法回歸自性,名為正法。若離體說法,即名相說。離現前一念清凈本性,即是外道。《金剛經》云:‘若以色見我,以音聲求我,是人行邪道,不能見如來。’蓋五蘊本空,若以見聞覺知求法,乃是求見聞覺知而非求法。唯有放下妄想,不被相黏住(蓋相乃因緣聚合,當體即空。),方可入萬人之中,如入無人之境。究竟而言,本來無一物也。

人身難得,佛法難聞,如盲龜值浮木。聽聞無上大法,自當信受奉行。是以成就佛道之七聖財,以‘信財’為首;凈土三資糧,亦以‘信’為先決條件,可知‘信’乃生死長夜之明燈,當以法為船筏,心領神會,信解行證,直達涅盤(于生死當下見涅盤)。

然值此末法之世,邪說橫流,異端並起,談玄說怪,不一而足。欲修道者,當以三法印、一實相印,為界定正法之準繩,審慎揀擇。

倘能掌握佛陀教法之真正精神——三法印、一實相印,即得正法之精髓。

三法印系指:諸行無常、諸法無我、涅盤寂靜。印者,認可、驗證之意。藉此三者根本教理,得以判別印證法之正邪,故稱‘三法印’,其內容梗概,開演如下:

⊙諸行無常:意指世間一切事物,皆在剎那間遷流變異,無一常住不變。有為諸法概皆無常,眾生執以為實,認假作真,而起諸妄想,或求長生不老,或徒務粉飾色身,不識‘亙古不變’,仍不免‘剎那生變’,無常者,乃是世間之自然法則,此方是‘真常’。了悟變化無常乃是生命的特徵,于一切境,隨遇而安,在悲智雙運中,得見生命之究竟義。想得到幸福,就要從真理下手。真理要從心下手,心要從悟下手。悟就要從觀照無常下手。能觀照就有大慈悲心,因為能觀照無常,就沒有得失的觀念。一旦失去什麼,就不會感到痛苦,因為你知道——這就是無常。

⊙諸法無我:意指世間諸法,無論有為、無為,皆是緣起幻有,並無恒常不變、獨立存在之實體或主宰。世尊殷勤囑咐:應于二六時中觀照‘無我、無我所’。此色身乃四大假合之幻軀,凡我之物皆是為我所用,非我所有。若真有我,何以我之心緒、生死皆非己能掌控?足見‘我’無從主宰‘我所有’,有‘我’即生對立,而我執則為一切眾生之通病,唯有放下我執,方可覓得真我。唯有了知無我,始能與世界和平共處。

⊙涅盤寂靜:此系佛教之中心思想,意指不生不滅,身心俱寂之解脫境界。若離開涅盤思想,佛教就形同生滅的世間法,只能稱之為勸善,不能體會因性本空,果性本空之非因非果甚深奧義。未入正信者,每以涅盤為死亡,此乃嚴重之誤解。倘如其所言,則死亡又為另一生命之開端,豈非生死未了?眾生長劫輪迴之苦,乃受業力所牽,作不得主。唯有佛陀為究竟涅盤,以其死即不復再生,不生則不滅,蓋已打破無始無明,徹見本來面目,此乃稱為佛教最可貴之處。

凡人皆貪生畏死,因世間他事,皆有解決之道,唯獨死亡,無可商量。聖者超脫物外,于現實生活中,即是不生不滅之涅盤妙心,所謂:‘不染六塵名護法;不生妄想名涅盤。’心外見法,名為外道;若悟自心,即是涅盤。生死與涅盤本無距離,只在當下一念間。若體悟本性,生死、涅盤皆不可得。吾人但不造生死業,即得大涅盤;若求大涅盤,即造生死業。

⊙一實相印者:指真實無二,離諸虛妄之大乘義理。即吾人所謂真如、法性。倘能在緣起法中,遠離種種知見,內外俱空,活生生的現象界,便是寂滅之清凈心。了悟萬法如夢幻泡影,即見本體空性。雖處處如幻,亦處處實相。只須幻相看得開,實相自顯現。

三藏十二部,浩如煙海;八萬四千門,多似恒沙。欲以有限生命,開啟永恒慧命,當以法四依為根據,藉此入道。

⊙依法不依人:正法有二,一為世俗正法,系指文字三藏,事相上的大藏經,一為勝義正法,指證得無漏(真空無生)之理。行者應以教法、真理為憑,不可盲目信賴緣起幻有之臭皮囊。蓋法可脫在纏諸苦,指引菩提之道。人則難免主觀我見,若不契佛說,則當舍離。

⊙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:三藏中有了義經與不了義經,前者指中道實相之諦理,后者乃為弘法而權巧之方便宣說。兩者權衝,自當依了義經方能究竟解脫。

⊙依義不依語:語言文字為傳達義理之工具,其作用在詮釋真理,然究非真理。切不可舍本逐末,率爾依循表相文字,斷章取義,而輕忽其中所欲傳達之內在意涵。

⊙依智不依識:智者,非世智辯聰,而是真實圓滿之般若智慧。識者,乃迷惑妄心攀緣塵境所生之虛幻認知及覺受。行者當以般若為依憑,不應以人間情識為指歸,方可得證究竟涅盤。

佛子當信解正法,更當護持正法。就事相而言,要竭盡所能護持三寶,就理體而言,尤應護持當下之起心動念。

十大宗派

大乘佛教八大宗派,小乘佛教二大宗派,此即是一般說的佛教十大宗派。

八大宗派系指大乘的天臺宗、三論宗、唯識宗、華嚴宗、律宗、密宗、禪宗、及凈土宗,若加上小乘的俱舍,成實二宗,是一般盛行的十大宗派。佛教初來中國,並無宗派之分,后因佛典翻譯昌盛,思想體系與義理各有獨到之處,復以師承各有法脈,所著重之經論互異,遂依其特色分類判攝,而于隋唐時期各擅道場,大放異彩。實則八大宗派之共同精神,可以[緣起無自性,一切法無我。]來概括統攝。所謂:“佛一圓音演說法,眾生隨類各得解。”只要契理契機,法法皆通涅盤城。祖師大德苦心判攝,乃為方便眾生明瞭佛法奧義。無論哪個宗派,皆有其難能可貴之處,應平等視之。但弘揚正法,仍需因緣具足,切勿非人是己,致失佛法本旨,所謂“諍與道相違,不可不慎”。修習者亦當隨機揀擇。蓋佛法固有深淺偏圓之別,並無好壞是非之分,彼此尊重,盡份發展,更能促進正法的興盛。

佛法本一味,原無大小乘之分。但因應不同根器,對厭離世間之苦,只求自了者,說解脫生死之小乘法。對悲願深重,欲自覺覺他者,說大乘法。此乃因材施教,也是佛教能延續至今的原因。大小乘之爭曆千年而未休,大乘輕視小乘,斥為焦芽敗種。小乘則謂大乘非佛說。小乘嚴格持戒,以日中一食,樹下一宿,微密觀照為修行方式,其精神值得敬佩。然而,大乘也絕對是佛說。《圓覺經》、《楞伽經》的內容,與祖師證悟的境界毫無乖異,即可得知。否則《凈土聖賢錄》記載之往生事跡,與禪宗祖師的成就,又當如何解釋?大小乘思想上的分水嶺,在於:小乘認同四大為實,但以析空觀破此執著;大乘則認為,四大乃是心的影像,是清凈自性所影現的假相,無實體可得。小乘的觀空,卻非易事。欲達到大乘的圓滿大寂滅處更難。兩者並無對錯,只是思想不同,唯有互相尊重。只要契機,便能受益。

切不可忘記,佛教是一體的,總之,佛弟子當以開闊的胸襟,容納異己的存在,才能成就自己的偉大,才能擯棄山頭主義、門戶之見。因為重點不在護持[某人],而在護持[整體佛教],護持[正法]!!居士:梵文 Grha-pati,意為家長、家主、長者、或有財產、或‘居家之士’。原指印度第三商工階級毗舍族 Vaishya 的富翁或德高望重的有道之士而言。但在今天中國佛教社會,已通稱一切信佛教的在家佛教徒為居士了。

“居士”一詞,也非佛教的專有名詞,在中國的《禮記》中就已有了“居士錦帶”一語,那是指的為道為藝的處士,含有隱士的意義。

佛教對中華文化的貢獻

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中,曆史最悠久的宗教。

佛教自東漢傳入中國以后,千餘年來一直是中國人民的主要信仰,其間經曆代高僧大德的弘揚提倡,許多帝王卿相、飽學鴻儒也都加入這個行列,終於使佛教深入社會各個階層。它的信仰深入民間,‘家家阿彌陀,戶戶觀世音。’正是忠實的寫照;而佛教的哲理部份則與儒、道等相結合、相融會、相激蕩,然后匯入了中華文化源遠流長的大海里,形成了中華文化的主流之一,為中華文化放射出燦爛輝煌的光芒。

文化的內容極其廣泛,項目極其繁多,凡人類從野蠻進化到文明的一切總成績,都可以叫文化。因此,這裡我僅想舉出文化中的‘文學’一項,用梁啟超、胡適等先輩們的話來說明佛教的輸入,對中國文學的影響與貢獻。

一、梁啟超認為佛教對中國文學有五大影響:

(一)國語實質的擴大:因佛典的翻譯,我國詞彙即增加了三萬五千多個。

(二)語法及文體的變化:佛典的科判疏鈔之學,為有組織的解剖性文體首次在中國的出現。而禪宗的語錄,更是中國文學的一大革命。

(三)文學情趣的發展:我們近代的純文學,像小說、歌曲等,皆與佛典之翻譯有著密切關系。孔雀東南飛、水蘭辭等長篇敘事詩的產生,大概就是受東晉曇無讖所譯馬鳴‘佛所行讚’的影響。又大乘經典,皆以極壯闊之文瀾,演繹極微妙之教理,增進了中國人的想像力,革新了中國人的詮寫法,宋元以后章回小說受其影響不少。

(四)歌舞劇的傳入:我國最初的歌舞劇——撥頭(亦名缽頭),據近人考證,就是從南天竺附近的拔豆國傳來的。

(五)字母的倣造:隨著佛教的輸入,梵文也跟著進來,我國高僧倣照梵文字母來應用漢字切音,因此有唐代守溫‘見溪群疑’等三十六字母的製作。

二、胡適則認為佛教的輸入,對中國有三大影響:

(一)佛教的譯經諸大師,用樸實平易的白話文體來翻譯佛經,但求易曉,不加藻飾,形成一種白話的文體,佛寺禪門成為白話文與白話詩的重要發源地。

(二)佛教文學最富想像力,對於最缺乏想像力的中國文學,具有很大的解放作用。中國浪漫主義的作品,像《西遊記》等小說是印度文學影響下的產物。

(三)印度文學很注重形式的佈局與結構。‘普曜經’、‘佛所行讚’、‘佛本行經’等都是偉大的長篇故事;‘須賴經’一類是小說體的作品;‘維摩詰經’、‘思益梵天所問經’等是半小說、半戲劇的作品。這些佛經的輸入,對后代彈詞、平話、小說、戲劇的發達都有直接或間接的貢獻,又佛經的散文與偈體夾雜並用,也對中國后來的文學體裁產生影響。

僅就‘文學’一項而言,已經夠我們大書特書了。我之所以不怕長篇累牘地來引述它,就是希望我們提高警覺,同時對佛教給以更多的關切與注目。佛教絕不是一般等閒的宗教,無論就人生的任何角度來看,佛教都與我們有密切的關系,尤其他對中國文化的貢獻,更是功不可沒。

佛經由來

佛陀入滅后,第一個夏季,在阿闍世王絕對保護下,五百阿羅漢會聚于王舍城七葉岩,以大迦葉為首,舉行第一次結集。這時的法,即是經,由阿難誦出,律由優波離誦出。阿含經的淵源,即導源於此時。律與經為同一淵源,故其取材諸多相同。佛滅百年頃,因東印度吠舍離比丘提倡新佛教,遭保守派反對,于吠舍離城,會集七百僧眾,以耶舍為上首,舉行第二次結集。這次結集以討論律為中心。佛滅后二百三十年頃,于波吒利弗城,依阿育王命,以目犍連帝須為上首,舉行第三次結集,於是三藏教法始行完成。

主要節日

彌勒菩薩聖誕(正月初一日), 釋迦牟尼出家(二月初八日), 釋迦牟尼涅盤(二月十五日),觀音菩薩聖誕(二月十九日),普賢菩薩聖誕(二月二十一日),文殊菩薩聖誕(四月初四日),釋迦牟尼聖誕(四月初八日又名浴佛節和佛誕節),藥王菩薩聖誕(四月二十八日),迦藍菩薩聖誕(五月十二日),韋馱菩薩聖誕(六月初三日),觀音菩薩成道(六月十九日),大勢至菩薩聖誕(七月十三日),佛歡喜日(七月十五日又名盂蘭盆節),地藏王菩薩聖誕(七月三十日),觀音菩薩出家(九月十九日),藥師佛聖誕(九月三十日),阿彌陀佛聖誕(十一月十七日),釋迦牟尼佛成道(十二月初八又名臘八節,或佛成道節)。